狗狗行為問題改不掉，是因為我們「太想解決問題」了。 | 電子報 EP.06
環境塑造行為
2021 年剛過了一半。還記得半年前，默默許下的新年期許嗎？對大多數人來說，新年期許就像是跨年放的絢麗煙火，給自己帶來美好的希望。而努力的念頭，也像是煙火秀的煙，不用多久也就消散了。等到下個年底，我們再準備許一次新願望。
而家中寵物那些怎麼改都改不掉的行為問題，也和彷彿永遠不會達成的新年期許一樣。到底為什麼，改變或是養成行為，對我們和寵物都是這麼困難呢？這是因為，生活其實是被「環境與結構」這雙看不見的手塑造而成的。不管多努力去改變，只要身處相同的環境，我們與狗狗總是會傾向做最不費力的事情。但有趣的是，我們輕鬆看待自己的積習難改，但卻覺得狗狗一定是太固執或太笨，才會改不掉壞習慣。
有點抽象？用簡單的比喻來說吧。生命本身像是一條河流。河流本身沒有辦法選擇要流往哪裡，是周圍的地形開闢了一條沿路下坡、沒有山壁阻擋的「最小阻力之路」，讓河流自然而然地沿著這條路往大海去。
那假如狗狗是河流，又是什麼決定狗狗該往哪走呢？每天的生活環境，其實就是狗狗行為（不管好或壞）的培養皿。
改變環境就能改善行為問題
想像一下。每次回家都看到狗狗翻倒垃圾桶，把垃圾咬得到處都是。你試遍各種訓練方法要改善狗狗的這個壞習慣，但卻永遠沒辦法根治。那是因為香噴噴（對狗狗來說）的垃圾桶永遠都在那裡，所以挖出裡面的寶藏就是狗狗「最小阻力」的行為。
再舉一個常見的例子。許多人遛狗時最頭痛、最想改善的問題就是「爆衝」。當我們專注在爆衝行為的「問題」時，就會努力想要「解決」它；用零食引導狗狗走慢一點，用防爆衝胸背等等。基本上，我們有數不完的方法可以嘗試。
但我們這次先不要急著進入解決問題的模式。改把目光放在狗狗所處的環境，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發現：各種新鮮事物等著狗狗去探索，但只有一公尺不到的牽繩範圍可以活動。這時候狗狗「最小阻力」的行為，不意外，當然就是扯著牽繩努力往前衝了。在這個情況下，不管我們做多少努力，都很難改善狗狗扯牽繩的行為。
現在我們試著讓環境改變一下，看看會怎麼樣：
改變牽繩長度
如果狗狗只是因為想探索，才走得急急忙忙讓我們跟不上，那麼我們就用長一點的牽繩如何？現在狗狗可以鑽入一旁的草叢嗅聞、到遠方的樹下作記號，活動範圍終於不會被牽繩長度給限制住了。當狗狗發現自己不需要扯牽繩，也能得到探索的機會，自然就不需要這麼激動了。
拉開與刺激物的距離
如果狗狗是因為近距離看到其他狗狗而興奮爆衝，那麼我們就換到一個空間更大的地方練習吧。如果距離狗狗三公尺不行，那我們就拉遠到五公尺，再不行，就十公尺！當狗狗距離已經遠到讓你家狗狗提不起興趣，牠幹嘛還要這麼興奮呢？倒不如做自己的事，還比較好玩。
爆衝行為居然因為牽繩長度、刺激物距離的不同就有了改變！原來我們優先要做的，不是急著展開訓練，而是要先提供狗狗適當的環境，讓牠自己選擇保持平靜，我們才有機會可以獎勵平靜散步的行為。漸漸地，平靜散步就會變成狗狗自然而然的習慣了。
說到這裡，我們發現最小阻力之路的概念，原來就和訓練師時常強調的「環境管理」是同一件事啊。如果說狗狗的生活真的像河流，那麼環境管理就會像一場大地震，徹底改變山的樣貌，並讓河流從此改道。許多時候，狗狗的行為問題得到改善，只是因為有了環境管理，而什麼訓練都還沒開始做呢。
參考資料
- Lessons From Shedd - Environmental Manipulation
- The Role Of Management In Dog Training
- The Path of Least Resistanc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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