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狗不是被你騙，只是牠選擇相信你 | 電子報 EP.16
小時候的我們，總會對大人一臉認真告誡的故事信以為真。「再不乖，就叫警察來把你抓走！」這句話讓多少無辜的警察被陷害，莫名其妙地變成可怕的壞人，專門到處抓不聽話的小孩。
直到我們長了幾歲後才會發現，那些原來都只是大人們懶得解釋，才隨便拿來唬弄小孩的玩意。雖然我們大概懶得去揭穿謊話，只不過在知道真相後，或多或少會對大人往後說的話持保留態度：「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騙人？」
如果說狗狗其實跟小孩一樣，把人類做的一切都看見眼裡，只有我們還沾沾自喜地以為狗狗很好騙，是不是也會讓我們變成狗狗不信任的飼主呢？
為了找出真相，我們要先確定狗狗能夠理解「欺騙」的概念。來自維也納大學的研究團隊根據他們的實驗結果指出，狗狗不但看得懂人類有沒有在說謊，而且在進行互動時，也更信任那些誠實的人。
你看到「實驗」和「研究」就開始打哈欠、想關掉視窗了嗎？先別急，我會用說故事的方式讓實驗過程變得更有趣一些。故事就從我們的實驗參與者開始說起。兩個原本互不認識的狗與人類：先幫他們取個親切的名字，狗狗就叫「小白」，而人類則是「吉米」。他們被帶到空無一物的房間內，唯二的物品是兩個反著放、蓋在地上的碗。
實驗第一階段：建立信任感
這兩個碗內含玄機，其中一個A碗裡放著狗狗愛吃的零食，另一個B碗裡則是什麼都沒有。吉米接收到的的第一個任務是伸出他的手，碰一碰放有零食的A碗，要小白過來尋找零食。小白在嚐到甜頭後，開始對這個三分鐘前還是陌生人的男子產生了一點信任。
實驗第二階段：說謊？還是不知情？
在這個階段，實驗人員創造兩個情境，要求吉米扮演兩種角色；分別是「說謊的吉米」，以及「誠實的吉米」。並且請他在兩種情境裡，都要告訴狗狗零食在A碗裡。
「說謊的吉米」情境
一個面無表情的幫手走進房間，當著吉米以及小白的面，把零食從原先的A碗移到B碗中。現在B碗內有零食，而A碗變成空的。而這時候，吉米依照指示伸出手碰碰A碗，向小白說：「這裡有零食！」從小白的觀點來看，吉米就是在說謊。
「誠實的吉米」情境
這一次先請吉米到房間外等待。再請幫手把零食從A碗移到B碗，這次的過程只有小白可以全程目睹。當吉米回到房間後，一樣指示小白去A碗找零食。在這次的情境中，雖然吉米的提示仍然是錯的，但他在小白的眼中卻是誠實的，因為小白會認為吉米不知道零食被換位置了。
那麼，小白到底會相信「說謊的吉米」還是「誠實的吉米」呢？實驗人員並沒有告訴我們答案。但他們倒是公布了所有接受實驗的上百隻狗狗的行為統計結果。
實驗結果
在「說謊」的情境中，有一半的狗狗會選擇跟從人類的指示，去檢查沒有零食的碗。（一半的比例其實很高，狗狗真的是忠實的朋友。）而在「誠實」的情境之中，聽從人類指示的狗狗，比例則是提高到了 66%。根據這兩個結果，實驗團隊推斷狗狗真的能判斷人類有沒有說謊，因為牠們在「誠實」的情境中，明顯地更願意相信人類。
只能騙得了一時
在生活中我們有時候也會用一些小伎倆，讓狗狗面對牠不喜歡的事。例如，原本開開心心地去散步，但卻「很巧地」走進了狗狗害怕的獸醫院。頭幾次狗狗還會毫不猶豫地相信我們，但只要牠看穿我們古怪行為，下次可能走著走著就突然石化、不肯再往前靠近獸醫院一步了。
但是總不可能不看獸醫吧？這該怎麼辦呢？這裡有兩個作法：做訓練或是改變環境。
我們不要等到狗狗生病了才去獸醫院，而是搭配正向訓練的原則，平常就找機會帶著狗狗去探索嗅聞、吃吃零食，用狗狗喜歡的事讓讓牠對獸醫院產生好的印象。另一個作法則是從環境著手。你可以找到通過「動物友善」相關認證的獸醫院，裡頭充滿著對狗狗無比體貼的溫柔獸醫與獸助們，在充滿安全感的環境裡，狗狗自然會發現這裡其實沒什麼好怕的。
當狗狗喜歡上獸醫院，我們就沒有必要大費周章把狗狗騙進去。反而是散步時要小心別經過獸醫院，因為狗狗可能想衝進去找牠最愛的大哥哥大姊姊。
結語
雖然實驗的重點在於「人類的欺騙」，但我從中體悟「狗狗的信任」的重要性。我們或許壓根沒有想說謊，但在狗狗眼中，我們很多行為都會讓信任值下降。像是放繩讓狗狗和朋友盡情跑跑，卻從沒做召回訓練。狗狗乖乖聽話回來我們身邊，換來的卻是被扣上牽繩。或許一開始還看不到負面影響，但等到哪天發生緊急事件，你急忙呼喚狗狗時，卻因為信任值已經掉到安全水位下，牠只想裝作沒聽見繼續玩耍，甚至還跑給你追。
附錄
參考資料
Dogs follow human misleading suggestions more often when the informant has a false belief
延伸閱讀